聖誕節臨近,西方國家紛紛張燈結綵,迎接年度最大節慶。在有一半民眾自稱無神教的法國,仍有近三成的天主教人口。然而每當聖誕節到來,在其他基督教國家幾乎隨處可見代表耶穌降生精神的聖誕馬槽裝飾,卻因為「世俗主義原則」而成為辯論焦點,甚至成為政治戰場。
中央社報道,據信在公元1200年左右,離羅馬一個半小時車程的Greccio聖地,亞西西的聖方濟各在此發起了世界第一個真人聖誕馬槽,以此紀念小耶穌誕生之夜。但聖誕馬槽裝飾卻在傳統天主教國家法國,成了年度爭議話題。儘管根據去年公布的民調,四成民眾時至今日仍會在家中擺放耶穌降生擺飾,但不少政府機關卻「想放不敢放」,有些「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放」。
還有律師公開提供資訊,提醒市政官員如何「合法的」在市政廳等公家機關內擺設耶穌誕生裝飾。每一年,南部城市貝西亞市政府的聖誕馬槽裝置品都會再次掀起議論。儘管自2014年起市長梅納上任起,市政廳已經6度遭到行政法院譴責;今年11月30日,身為無國界記者組織共同創辦人的市長再次於市政廳中擺設聖誕馬槽裝飾。
一周後,人權聯盟與自由思想也再度向行政法庭控訴市政府。同樣的場景每年也都發生在不少各地各層級的市政廳中。看似無傷大雅的馬槽裝飾,儼然成了聖誕節的經典政治戰場。民間組織的新聞稿寫道:「不能使用共和國的建築擺放宗教象徵」。他們認為,此舉違反1905年12月9日政教分離法的第28條,以「社群主義」分化社會。這份訴求,也獲得了當地不少左翼政治人物的呼應。
梅納則表示,聖誕馬槽裝飾每年吸引超過2萬人聚集,甚麼信仰的民眾都有。覺得礙眼的只有人權聯盟與自由思想的左派份子。對他而言,這些協會「對政教分離的視野太過狹隘。1905年的法律,不是反對宗教,而是讓宗教共存」。不過在等待行政法院判決的同時,梅納也像去年一樣,把聖誕馬槽裝飾擺在有輪子的平台上,便於之後若需要把裝飾搬到市政廳廣場上。
梅納不是特例。隆河口省省議會主席華沙也在議會大廳放上耶穌降生裝飾,並表示,「對我們而言,這是捍衛地方傳承並發揚地區技術與手工藝的方式」。她指的是降生馬槽裝飾中的各種「降生瓷偶」。法國大革命時教會被下令關閉,聖誕節期間,人們只好各自在家中擺放起聖誕馬槽的布置。19世紀南部普羅旺斯地區便出現以黏土捏燒彩色小人偶的工匠,讓人們買回家裝飾。
這些小人偶可以是與耶穌誕生有關的聖經角色,也可以是各行各業市井小民的人偶,或甚至各種背景道具,讓聖誕裝飾逐漸豐富,成了法國傳統工藝。
同樣支持的,還有東南部普羅旺斯-阿爾卑斯-蔚藍海岸大區區長穆塞利耶。他也在大區市政廳擺出了聖誕馬槽裝飾,且特意避開宗教色彩。他在社群媒體上寫道:「慶祝聖誕和我們的傳統,擺上真正的普羅旺斯聖誕馬槽,為我們的瓷偶工匠感到驕傲。」
聖誕馬槽在法國引發極多探討。一篇分析文章指出,政教分離法是要確保意識自由,讓公民免受各種宗教強制;然而,法律並不意味著要剷除宗教在公共空間的所有象徵物。